很多人惦念着书中梅花雪水烹出的茶,可那年的茶纵有浮云之美,却不免落得矫情。倒不如择一处僻静的瓦屋,燃一簇略有焦香的人间烟火。一只白瓷杯,一泡东方美人,同二三人饮,半日之闲中,你可曾追忆了十年尘梦?
茶社外窄小,也要栽满藤萝与浮萍,将家中近百年的旧家具悉数搬来,静默待客。游荡至此,推门探看,想寒暄两句,歇几分钟脚,或求一丝热闹气。
倚着藤制椅子上舒展开四肢,左手端杯,右手高举,揭开杯盖,吹去浮茶,慢慢啜上一口,随即发出重重的一声:“唉……”。饮茶成瘾的人玩笑说,倘若获罪,不必刑讯,只消一个早上不让喝茶,立马全部招认。
余光中曾说品陈年普洱,好比走进王谢堂内。饮空须茶则像圣旨驾到,五脏六腑统统下跪。陆羽著《茶经》,然而起初也不过是一个不得戏班赏识的小和尚。从小壶小杯到匀杯茶则,从闻香饮用到宏大茶艺,若是专注于杯中物,便也不拘于繁简贵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