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东丰雄作品
反古典的效果,开发想象的可能性
在两年前完工的“多摩艺术大学图书馆”(Tama Art University Library),伊东丰雄的这种观点呈现了较大的复杂性。这幢建筑物在校园内一座单调的小山脚下,它被想象为精美的混凝土拱的不规则的格子。
当笔者首次看到这幢建筑物时,笔者回想起现代派建筑大师路易·康(Louis Kahn)的作品。路易·康以古典的手法努力设计现代建筑——使玻璃、混凝土和钢铁充满历史氛围。但伊东丰雄的设计使这种思想完全改变。排列在图书馆的外表面的拱形的宽度,从6英尺到几乎50英尺,有一种随意的特色。窗户平放在拱形的混凝土表面,使建筑物的外表面突出,仿佛建筑物被热缩塑料包封住。
在建筑物的内部,拱形相互以奇怪的倾角排列。别的建筑似乎随意地安排内部空间,在一边,一个巨大的混凝土鼓状物,放置机械系统;在另一边,是一个有雕刻的楼梯间。非正式展览空间的地面紧随着周围景观的斜面,以致从内部看,二者的关系似乎是变动的。
这种效果是反古典的。我们认为,传统的拱形,变得有些脆弱和缥缈。古典的条理性消失。这种设计的目的,是从历史的重压下解放我们。并且,在这个过程中,开发想象的可能性。从这个图书馆的设计完成以来,伊东丰雄的的雄心导致出现一系列惊人的新的设计。例如,他设计的、最近在东京投入使用的“座·高丹寺公共剧院”(Za-Koenji Public Theater),使人想起日本建筑师筱原一男的“高压线下的住房”(House Under High-Voltage Lines)。但伊东丰雄的建筑更栩栩如生,反映了它在忙乱的劳动阶级场所的活力。
从直接通过这个剧院前面的一条高架铁路看过去,这个剧院的不规则的、类似帐篷的形式,似乎是围绕着它的各种力量碰撞的结果,例如高速火车和神秘的分区制要求。在内部,在前厅的后部,一道宽敞的椭圆形楼梯引导人们上楼。巨大的“舷窗”,嵌入了剧院的屋顶和墙壁。这是一种简单的、价格低廉的建筑,然而,它的神秘的形式,启发了你的想象,改变了你对围绕它的街区的看法。
相比之下,44,000个座位的“高雄体育场”(Kaohsiung stadium)的设计,似乎与渴望一个大的赛事,共享一种激动人心的体验一样。当传统的体育场设计来与外界隔离时,伊东丰雄的体育场最大限度地让我们意识到,它同时仍然产生了一种封闭的感觉。
从这个体育场的主要入口看,这个体育场像一条巨蟒,它正开始盘绕它的猎物。它的尾部伸展到一边,形成一个巨大的“入口广场”。当这个体育场没在装满观众的时候,人们将能够从“广场”漫步通过大门,并且坐在运动场边上的草地上,模糊了内外之间的界线。
体育场的内部,天棚上缠结的管道向内卷曲,并且围绕着看台,盖住了观众。同时,周围的环境被隔离在外面,大多数座位可以看到市区。效果是突出的:在观众不感到在集中而特别难受的情况下,安排的空间保持了观众注意力集中在巨大的体育场。
伊东丰雄作品
他的设计暗示了建筑前进的道路
然而,他设计的“台中歌剧院”,预定在明年的某个时候进行建设,伊东丰雄最接近他追求了数十年的理想。但这个建筑项目在一个改变的政府有可能被冻结。嵌入一个景观公园,这个歌剧院设想作为一个灵活的、相互连接的“容器”的网络,这个“容器”切掉了四边,形成一个长方形盒子。
这种无固定形状的形式不是随意的,它们的看来似乎有弹性的表面,可以按照它们提供的功能长大和缩小。“台中歌剧院”有餐馆、休息室、一个屋顶花园和三个音乐厅,分别可以容纳200 人至2,000人。参观者将发现自己在这些建筑之间“滑行”,并且进入另一幢建筑。内部和外部、静止和运动的感觉,变成了一种复杂的、谨慎而沉着的舞蹈。
这是一种梦一般的美景,可以与过去的10年建造的任何建筑比美。并且,它总结了伊东丰雄关于建筑和生活的哲学,及他的关于必须解决人类遇到的许多矛盾的哲学。
伊东丰雄的设计还暗示了建筑前进的道路。
在本世纪初,建筑似乎进入了一个新的自由的时代和实验的时代。但像别的许多事物一样,精神的东西很快地被全球经济竞争的的贪婪包围。这种竞争包括攫取金钱、不动产投机和狂热地吸引消费者。产生快乐的设计——例如弗兰克·盖里的古根海姆博物馆,被作为在市场上出售商品,成了建筑师的一种陷阱。
以这样的观点看,伊东丰雄的建筑的不易接近性(inaccessibility)是一个优点。他的建筑难以确定,还难以命名“品牌”。由于处于模棱两可的状态,他的作品迫使我们通过广阔的镜头观察世界。它要求我们在紧迫的确定之上选择缓慢的叙述。
伊东丰雄对笔者哀叹说:“我有时感到我们正在失去我们的身体的直觉。孩子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在室外跑来跑去。他们坐在电脑游戏的前面。一些建筑师试图为这些新一代人用非常抽象的空间,找到一种语言。我寻找某些更简单的事物,一种仍然有身体感觉的抽象概念。我对这些更感兴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