悉尼歌剧院设计师约翰•伍重
pchouse佚名 2010-11-19 16:58:46

Jorn Utzon约翰•伍重

  在祖国丹麦的Bagsvaerd,他设计的路德教堂其实就是某天海滩漫步时的灵感乍现之作,这灵感来自浮动的云彩和日光。Silkebourg的一家美术馆(的构思)则来自餐桌上的调料瓶倾洒而出的盐花。在他职业生涯最重要的那次比赛中,他的参赛作品是一连串令人目眩的形态组合图:三角形、恣肆凌乱的抛物线以及未能在空间几何学上明确定义的无数曲线,这些曲线环绕着看似信手涂鸦而来的图形。草图上附送一副卡通自画像——一位身体修长而瘦削的年轻人,手捏钢笔,蘸其头骨,那脑壳早已像一个墨水瓶骤然炸开了。

  他的大作起先难入评委法眼,出局的原因倒也不仅仅是那随心所欲的前卫。而是它打破了事先制定的竞赛规则。主办方想为悉尼的便利朗角(Bennelong Point)设计一座新式歌剧院(实际上是两个演奏厅)。但对那个场地来说,他的设计过于庞大,座席却不够多。最明显的是,成本核算都没有。他也不大可能去算个明白,这纸上蓝图能否化为现实———他自己都心里没底。但这场地就像“妩媚而又苛求”的女人,那份挑逗外加挑剔,伍仲如何招得住?挑战书已下,他的参赛作品恰似梦想家应战的回答。就像那座Bagsveard教堂一样,这次的创作灵感主要来自云、船和光。虽从未去过悉尼,但伍仲却是一位极老练的水手。本地的海军制图,他曾研究过。当某位评委从N多的落选作品中淘出他的大作时,伍仲的滑稽表情与旁人无异,OH,MY GOD,再加上手足无措。

  那年是1957年,他正好38岁。当时除了一位工人的不动产,也就是靠近艾尔西诺(Elsinore)被很多院子围在一起的黄砖住宅群之外,属于他名下的设计作品几乎为零。当他在艾尔西诺海岬旁作之字形航行时,天边积云朵朵,海水蓝天融为一色,海风一过,巨大的白帆随之鼓起,城堡上层叠而立的塔楼在一片湛蓝中像条游龙飘忽不定。如此景致早已收藏于心。他所向往的悉尼巨作不正是这幅美景的再现么?当他伫立于墨西哥玛雅寺庙辽阔的平之上时,那份无拘无束的洒脱正从昏暗的丛林中抽身而出,徐徐升腾,遁入另一个光的世界。这不羁的心不正是他想施予悉尼的么?还有那直插云霄的哥特式大教堂,它们的伟岸和雍容时时撞击着他,剖开未来悉尼歌剧院的扇形穹顶吧,横截面上所展示的不正是带着尖顶拱的外形么?当他在奥尔堡傻傻地看着父亲建造船坞时,那有着优美弧线的三维肋拱结构不也是激活他未来创作的源泉么?他将支撑起歌剧院外壳的横梁称之为spidsgattere,难道不是为了纪念父亲曾细心打磨的那些尾巴锋利的小船?

  窗户全无的音乐厅系由花岗岩打造而成,底部厚重浑实。玻璃墙以及在它之上展翅欲飞的外壳则暗喻着轻巧剔透之美。伍仲最想要的就是,在这浑厚与晶莹之间形成强烈的反差。一切机械式和功能性的东西都像是尽可能地安置在它的底盘下,湮没于那坚硬的狂躁不安的岩石中。但是,房顶却要泛着粼粼的白,似乎有意要与悉尼滋蔓的棕红色的阴郁构成反差。顶上覆盖的片片瓷砖捕获着反射着那光,特别是晨曦与黄昏时那转瞬即逝的光彩。对外,他希望人们既能体验到来自这个城市的鼓舞,又能享有对它的超然;对内,他希望他们泡在这丰富而宁静的色彩中,潜下心来,等待即将上演的音乐或戏剧。

  唯美派与胶合板的冲突

  事实上,这场戏剧的导演是他,演员也是他。为了追求“完美”(这份极致可一点都没商量),妄图总揽一切的他控制欲超强。但是,与他打交道的新南威尔士州政府偏生又不大耐烦,喜欢疑神疑鬼,还非要死乞白赖盯着他的预算;设计公司Ove Arup旗下的工程师也不是一帮省油的灯,老板发过话的———给我看好点!建筑工期还得是你们掌勺呀!那些施工人员呢,又想加快进度,及时收工……他很难过。伴随着一次口角,冲突终于一触即发。施工途中,用的材料是浇铸的胶合板,而他还想在结构上使用嵌板。1966年,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公共建设工程部部长将他“驱逐”了。他离开了澳洲。再未回来过。甚至1973年的竣工典礼也找不到他的身影。工程交付期推迟了10年,耗资超过1亿澳元,预算超支1400%。

  悉尼一战使他一夜成名。但随后可期的建筑设计合同却寥若晨星。白色波浪式隆起的科威特国会大厦是他仅有的另一个大型跨境工程。尽管这位优雅的天才建筑师风度翩翩,但与其打交道的“艰难”,受其梦幻般设计之“摧残”的痛苦早已传遍海内,众人皆避之。此君一生获奖无数,亦是2003年普利兹克大奖(Pritzker)(有“建筑界诺贝尔奖”之称)的得主。“但假如你真的喜欢一个建筑师的作品,你就应该给他点事做。”这话他说过的。

  待他老了,人们却想要他作歌剧院的顾问,他点了头。实际上,他一直蠢蠢欲动。精神上,他仍旧在那个地方一路闲逛,或者正儿八经走一遭,巡视一遍,看看暴雨下水道的线路以及拱形圆顶和墙壁的交互感应。就像他过去常说的那样,这堆麻烦事儿并不是他的过错,它们都是悉尼歌剧院给闹的。她总是躲在他的记忆深处,亭亭玉立楚楚动人,尽善尽美且永不停歇地进化着。

  他最大的欢喜就是得知这栋建筑物的内部———沿着主厅的阶梯往上右拐的那家大厅于2004年以他的名字命名。此厅堂面积颇宽,不高,空阔,扫一眼大抵不会遇见什么障碍。窗户硕大无比,面朝东方,地上的木料纵向排列,依次推开。折叠式的横梁是用混凝土浇铸而成的,它们搭建的天花板看上去似乎有些似抖非抖的躁动,仿佛这躁动已全然沐浴在来自大海的映像中。准确来说,“伍仲厅”恰似他魂牵梦绕的温柔乡,而它,也的确是迄今所见唯一一个奉他计划量身定做的精妙之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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