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筑师朱锫与世界对话
pchouse佚名 2010-6-22 14:51:51

  ●对话当代建筑与哲学

  记者:你说“飘浮空间”是未来的建筑,那么你所理解的当代建筑或未来建筑是什么样的?

  朱锫:建筑的当代性是表现在对现实的批判,而建筑的未来性是信息的观念,张力和速度是特征。这个建筑很像运动的雕塑,充满了速度感。连续的,不同角度折面构成了充满张力的主要展览空间和屋顶平。作为双年展艺术馆,本身表达了很强的表演性和艺术感。我希望建造“未来的、科技的”房子。“科技”并不是纯技术,而是反映了技术文明。科技和文化息息相关,工业革命导致了现代主义建筑的出现,那么,信息时代对我们的建筑和城市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?可以说,“飘浮空间”就是在试图表达我们对城市未来的解读和幻想,这也是我一直的兴趣所在。

  在阿布扎比这座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城市,建筑必须要超越现代人的经验,但是朝什么方向去超越,不同建筑师有不同的解决思路。对我而言,我希望自己的作品即使做不到“未来”,也要做到“当代”,这是我的立场。

  现在很多美术馆都很难满足当代艺术展览的要求。这也是为什么纽约有MOMA,但还得有PS1。当代艺术不是简单的视觉艺术问题,而是反映在视觉背后的思想和哲学。我特别期待,人们进入“飘浮空间”以后,能有特殊的空间体验,超越现有的经验,看到的都是宽阔的、无柱的、流动的空间。

  好的当代艺术作品的价值都不仅反映在表面的形式上,而是作品背后的思想,所以我喜欢蔡国强的作品,在他的作品的形式的背后,总有一种哲学的力量,打动人心。当代艺术的最高境界是哲学,当代建筑的背后也应该有一种哲理和观念,让别人在读你的作品时,会感觉到作品背后的思想。

  记者:“飘浮空间”的结构不合常规,是怎么实现的?

  朱锫:很多人第一眼看到这个设计时都会提出异议,但是我希望这个建筑的内部空间是流动的,没有任何属于正常坐标系的东西,仿佛一个鸡蛋壳的状态,墙体自身就是结构的一部分。鸡蛋壳就没有柱子支撑,但它同样很好地立在那儿。我们的结构顾问RoryMcGowan,一位世界著名的结构专家,目前正在参与CCTV大楼的项目,他通过草图分析论证,向我们展示了这一结构体系的合理性和挑战性。

  ●不希望自己的作品上有任何大师的影子

  记者:从你的“飘浮空间”和其他作品上看,总有一种感觉,你的设计都很“硬朗”,是特意追求的风格吗?

  朱锫:风格不是我最终追求的目标,但是我的建筑语言肯定要区别其他的建筑师。上个世纪最著名的建筑师柯布西耶的房子,是我最喜欢的,很“男性”、很“硬朗”,很“糙”,我不喜欢曲线。最重要的是,柯布的房子表达了他对建筑与城市的思考。虽然当代设计师在形式上创造能力很强,但是缺乏建筑背后的思想,很难达到像柯布那样的高度。我特别相信柯布的一句话,大意是,当你着手做设计的时候,一定要问自己是否反映了当代的科技文明的水准,所以他的房子始终有一定的革命性。

  当接到古根海姆的邀请时,我们坚持自己的设计风格,即使我被古根海姆“一脚踹出来”,说我们不合格,我也不希望我们的房子像任何其他人的。

  艺术的创造难就难在原发性,我的房子很难说有谁的影子。这个世界文化传播的速度非常快,建筑师特别容易受到某种流行文化和语言的影响。如果说想把房子做得像库哈斯,或扎哈设计的风格那样,也许不难。但是做到“原发”很难。要想成为一个实力派的建筑师,在世界上立足的,必须做到“原发”这一点。

  没有一个人能否认:后人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的。没有人从未受到过别人的影响,我只是努力地在挣脱。雷姆•库哈斯做过我的老师,我的城市观念受过他的影响。建筑是一件非常有创造性的活动,所以我希望我做的房子不是简单提供给人使用的,而能从文化的层面影响人,要给建筑重新定义。

  ●从细节找灵感

  记者:你的设计灵感来源于哪里?

  朱锫:我和吴桐一起完成的“飘浮空间”的设计。史建是建筑评论家,对建筑有很多见解,我们经常从不同的出发点思考一个问题。在做宁波书城的设计时,我这个小会议室就挤满了不同领域的设计师、出版商和建筑学者,和不同领域的人合作,总会产生特别好的设计想法。

  观点:中国建筑师应该从单纯的设计者向思考者转变从2005年到2007年,中国建筑师陆续受到了国际关注。从张永和出任麻省理工学院建筑系主任,到朱锫受邀取得与世界大师同设计世界著名展览馆的机会,中国青年一代建筑师正在国际舞台上崭露头角。

  对此,朱锫说:“过去中国建筑师扮演的主要是媒介的角色,介绍西方文化到中国,传播中国文化到西方,这就是我们频频参加国际展览的原因。但是今天中国建筑师应该变得更主体一些,不仅仅传播文化,而是创造文化。”怀着一份中国情结,放弃美国著名建筑事务所的工作回国创业的朱锫坦言,希望自己“成为一个深度城市思考者,针对中国的城市问题,做有实力的前卫的建筑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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