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讲:楼庆西,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授
演讲题目:中国古代建筑的木门文化
各位女士,各位先生,今天我发言的题目是中国古代建筑的木门文化。
首先,跟大家介绍我们中国古代建筑门的系列,大家知道建筑群体性是中国古代建筑主要的特征之一,所谓群体性就是我们中国古代建筑不是以单栋建筑出现,无论是住宅还是宫殿,还是寺庙,还是园林都是建筑群体出现。拿我们古代最大多数住宅来言,多数由四面房子围合成四合院,四合院能够向人们提供安静的居住环境和私密空间,所以从2000年以来的汉朝开始一直连绵数千年到现在。我们宫殿建筑来说,北京的紫禁城是明清两代连续600多年使用的宫殿建筑,几百个房子组成大大小小的四合院,最后完成四合院群体,它的中心建筑就是太和殿。如果我们从北京城外走入太和殿,一共经过多少门,最南边外层的是永定门,这是皇城天安门,经过端门,经过午门,经过太和门进入太和殿。我们一起看一下这就是永定门,永定门不是原来的,拆了以后,这几年按照原来的样子复建的,这是外面的大门,中国申请世界文化遗产北京中轴线最南边的轴,然后这样的建筑,这样的牌楼才是天安门,经过端门再到紫禁城的午门,午门是紫禁城的大门,这就是午门的对面,这就是太和门。然后到了太和殿,爬了三层台阶上去以后,进了太和殿的中间之地,隔扇门,最后才能进入太和殿里头,封建皇帝这是它的宝座。中国有层层的宫廷,由门组合成一层又一层的院子,造成威慑力皇帝的系列的宫殿。其他的寺庙里,园林里都不是单体建筑,而是建筑群体。这是我讲的第一部分。
第二部分,我介绍一下中国单体建筑,单体建筑的门主要有两种形式,一种是隔扇门,另一种是木板的板门,隔扇门用在寺庙主要的殿堂,还有住宅园林的厅堂建筑。今天重点介绍一下隔扇门,隔扇门的基本形式,都是由边框组合成一扇的隔扇,上面是格心,格心主要是采光,隔扇不是单独存在的,而是一扇一扇的拼合,至少两扇,中间两扇可以关上门的,这就是隔扇门,隔扇门离人最接近,它成了我们装饰的重点。装饰的重点三个部分都有装饰,现在我们分别看一下各类型建筑上的隔扇门,我们首先看宫殿,这是宫殿第一大殿太和殿,太和殿正面一系列的隔扇大门,这是由四扇隔扇,每个隔扇单独看,看的格心部分由三个目挑拼合成六个瓣菱花,裙板上是双龙戏珠,这是裙板上的龙,我们看一下两个垂直交叉的木头框为了固定位置,往往用金属叶片控制下来,光是这个人字型的十条,这个页面上就有10条龙,我们整个隔扇拿一个隔扇来讲,我们仔细数有57龙,有人统计,整个太和殿12600多条龙,你自己也数不清楚,这就是宫殿。中国封建社会以礼治国,礼就是社会的等级,在宫殿建筑中间等级越高的建筑,体量大,装饰讲究。拿隔扇这是第一等的,格心是6个花,裙板是龙,次一等的是两个目挑,十字桥差叫做双交四万菱花窗,裙板来讲最讲究是龙,次一等都是各种各样的如意纹,整个建筑,各种等级的建筑远看都是红门的金的装饰,这就是封建的等级制。
我们看看寺庙的门,宗教建筑宗教信仰对于我们广大的百姓来讲,它的特点很世俗化,很生活化,说的很通俗一点功利化,佛教传入中国以后,在民间宣传采用中国老百姓所熟悉的一些传统的文化,一些民俗的内容来进行装饰,我们在佛寺里面看隔扇的内容,可以清楚的表明这一点,这是在昆明一个佛寺的隔扇,隔扇上陈列的笔筒,文房四宝,还有琴棋书画,它表现了文人的心里追求。荷花是出污泥而不染,这是它的心态,也象征着人的品格,这是一只仙鹤,长的脖子尖的嘴,它在受群鸟中间寿命比较长,鹤与荷的拼起来就是象征着美好。这是一幅盛开的梅花,它也象征着人生的理念。喜鹊叫声听着很好声,喜与梅结合起来是喜上眉梢的比喻。寺庙中的隔扇也表现了中国的传统文化,这是云南昆明佛寺六扇隔扇,上面是盛开的梅花,竹子是四季长青,它的生态表现了人生的理念,竹、梅、不老松,也象征着人品的高尚。梅花加上喜鹊,这是六扇隔扇组成很完整的木雕画面,分散来看,不管一扇还是一扇都成立独立的画面,可见古代工匠构思的巧妙和记忆的高超。
它的隔扇出现了龙,龙是皇帝的象征,除了宫殿建筑以外,其他建筑以外不允许有龙的建筑,龙是以前,龙早就是中华民族的图腾象征,民间仍然以龙作为装饰。我们再来看祠堂里面的隔扇装饰,这是安徽鸡西的文人胡适之的家族大祠堂,每一个隔板上都有花瓶,瓶象征着平平安安,有一百个花瓶就象征着百四平安,另一个厅堂里面裙板上标满着荷花荷叶,这表示着胡适家族的人生理念
一般住宅上的隔扇,隔扇用一些佛手表示福,寿桃表示长寿,用象征意义的植物和动物表现人生的追究。园林里面的隔扇,向外观望,园林要看景观,它的隔扇上下都用玻璃,坐在厅堂里头,能够观赏室外的一些景观,一些园林的厅堂直接用文字装饰它的格心。这是按照建筑宗教建筑类型分,如果按照地区分有不同的风格,这是北方住宅的隔扇,表示的比较验证,比较规矩,你看山西因为晋商有钱,它的格心敢于采用宫殿里面的三交六万菱花窗,整个风格比较完整的。南方的隔扇比较轻快,格心我们叫做龟纹,龟是长寿,四大神兽之一,用在这上面有象征意义。
这是一个普通的回纹组成的,回纹沿着这个绕,从这儿一直滑过去,绕绕,整个是一根木条,组成了一根联绵不断一根筋,象征着家族的联绵不断,这也是它具有象征意义的。
这是叫做什么纹叫做风车纹,也是生动活泼的,风车纹中间再加上两个人物的雕刻。这是冰裂纹,就出现了一些不规则的纹路,这个中间是什么?是梅花,冬天的梅花有它的人生哲理的象征意义,这是南方见到的比较生动活泼,条花板虽然面积不大,但是看的比较清楚,以戏剧场面雕刻。广东地区的用黑色的隔扇底色,金红色的,这是万字纹。这是凤凰,凤凰是百鸟之王,这是牡丹是百花之王,两个在一起代表着富贵吉祥。次间也是这种风格,有鸳鸯、牡丹各种象征意义的动植物装饰起来,因此它的风格是非常华丽,非常凝重,这是广东的风格。我们再来看福建的风格,福建的竞争力很强,要表现它的建筑,表现它的家族,屋主人的社会地位,因此它的装饰非常庄重,这是它的隔扇,充满了华丽,甚至于把直接把封建的伦理道德直接放在隔扇上装饰。还有一台台的戏曲故事,还有万字纹作为底,板子后头在室内雕成,一共五层雕花。
我们看一下,从福建或者其他民间的隔扇看起来,它的装饰功能增强了,这种装饰功能被人们看成把隔扇从建筑里头独立出来,变成一种木雕装饰,出现在中央电视台主持人的后头,出现在宾馆的墙壁上,出现在餐厅的墙上,一个一个窗户变成木雕艺术品,我想这些木雕文化能够脱离建筑,在更广阔的领域发挥它的作用,这就是木门文化的魅力,木门艺术的魅力。谢谢大家!